何以薄雾对华年

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去剧场

[山花/魏白魏]恒温

食用说明:

1、保证诚意写作,不保证经得起推敲。

2、故事属于我,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勿上升真人

3、魏白魏无差,现实向,抑郁症相关,HE,愿你我生命中皆有阳光,驱散阴霾。

BGM:《年轻气盛》李宇春

1、

天光微亮。

魏大勋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睁眼前的噩梦随着他回到现实世界中渐渐模糊而后消失于记忆的深海,他回想不起前一刻的光怪陆离只记得坠落的感觉尤如亲历。

这是不知第几个于梦中惊醒的夜,一点点微茫让睡在身边的恋人面目不甚清晰,他却能准确的抚上他的脸颊,他沉溺于酣梦中,触手是一片温热细腻。

洗手台的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脸,常含笑意的青年此刻一脸灰败,供暖后的室内有些干燥,他的唇起了皮。

“睡不着?”白敬亭自身后拥住魏大勋,下巴垫在他精瘦的肩上,胸口贴着脊背,似乎心跳也是共振的,魏大勋握住腰间的手,与自己冰冷的手相较,暖的烫人。

“干嘛起来了?嗯?”侧过头蹭了蹭恋人的额角,转身将人纳入怀中,任他腻在怀里撒娇:“没你我睡不着。”多没道理,平日工作忙,见不上面是常有的事儿,难不成日日就睁着眼睛望日出了?亏得素日里慢热酷帅的演员白先生,撒娇撒痴的时候全都冲他一人。

重新回到床上的白敬亭整个人缩在魏大勋的怀里,极是依赖的姿态,原本醒后难入眠的魏大勋竟枕着白敬亭的呼吸与体温涌起了昏昏然的睡意。

“大勋……”

倦怠中他看见恋人的欲言又止,昏沉的大脑不想思考,只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头疼,明天陪我去趟医院呗?”

答应后还来不及细问,魏大勋便被双目遮上来的手卷入并不算安稳的睡梦里,似乎自己从怀抱着恋人的姿势变成了被深拥。节奏有力气的心跳与温暖的怀抱收纳了他连日以来的疲惫,醒来时已艳阳高照。

2、

女医生戴着一副仿原木纹理的框架眼镜,长发低低地挽了一个髻,白大褂下是一件米白色的开衫。她整个人透着一股舒适的柔和,说话的调子也如温水一般似怕吓到人:“你的恋人很担心你,所以不介意的话,我们聊一聊好么?”

魏大勋低着头望向自己的指尖,想勾起一个惯常的人畜无害的微笑,却仿佛满面的神经集体坏死,唯独剩下眉毛还能蹙到一起去。

“小白,你先出吧。”沉默良久的人抬起头,甫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语调里溺满了宠,可话里话外都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带上了诊室的门,白敬亭的一脸平静都化作了惶然。

同衾而卧的爱人,纵使不是时时相伴,可丁点的不对劲都如白纸上的墨迹,再小都不容忽视。

寻常相聚的早晨,早安吻后先后去洗漱,白敬亭将魏大勋放在微波炉里“叮”好的烧麦取出,将牛奶倒入锅中坐在灶上,转身去卫生间,想催一催拖延症忽而发作迟迟未结束洗漱的魏大勋,却看见那人半张脸的泡沫间有几滴血痕,手中握着剃须刀愣在一处。他将剃须刀从恋人手中取下,拿纸巾擦了血迹,三两下解决了胡子,一面嘲笑他笨手笨脚,一面在处理好的伤口上轻吻一下。

两人从卫生间里出来便看见牛奶滚开从锅里溢了出来,炉具的火苗被扑灭,灶台上一片狼藉。魏大勋颇为幸灾乐祸的揉乱了白敬亭的头发,口中说着:“还好意思说哥哥笨不?”一面去善后。白敬亭却溯着时间轴一一记起了魏大勋最近时常出现的莫名放空,陷入沉思之中,或是突如其来的安静,以及稍纵即逝、几乎捕捉不到的……痛苦。

不,甚至更早,某一幕戏卡住时的反复自责,疲惫工作后不易察觉的烦躁不耐,小别重聚后的相安无事……

很难说是靠直觉还是依靠生活里一致的步调,白敬亭拽住剃须刀划出的小小伤口里的端倪,一路走向一个不可思议又难以置信的结果。

将他诳来医院的早晨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温情脉脉。此前十日余,魏大勋新戏杀青忙于宣传,早已数次同心理医生交谈的白敬亭有意劝他放慢工作规划,半撒娇半正色地拉着魏大勋计划着休假——做个体检看看爸妈出境游玩几日。凡有计划皆是琐事,冗杂细碎。往日一同掂量,倒不觉得烦躁,那日魏大勋却忽而翻了脸,摔了杯子吼了人,发脾气的是他,红了眼眶的也是他,一脸的愤懑及至于哀痛亦不为过;最后摔门躲在书房的还是他,背影莫名的在客厅里的暖光下打晃,明明是一室的烟火气,却直愣愣的生出了一股伶仃凄惶。

白敬亭抿着嘴收拾一地的玻璃片,一口气叹出来眼泪竟跟着下来——他好好的搁在心尖儿的人,叫谁欺负的委屈成这样。

之后几日却没事人一般,日子照常地过,父母看了旅行去了,唯独体检叫他岔了过去。

白敬亭知道他发过脾气后自己难受,却不敢贸贸然开解,魏大勋夜夜早起,白敬亭亦不曾安眠,非但睡不着,还要装着好梦正酣。

暗里哄了一旬,中午借口自己头疼骗来了医院,白敬亭疑心他早知自己精神状况失常,甚至早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却终不舍的问出口。

3、

魏大勋开门走出神色如常,可白敬亭却不知为何,瞧出了一股每次魏家母子斗嘴,占了下风的魏大勋被魏妈妈嘲笑的“臊眉耷眼”。

轻轻扯过他手里的心理测量表,拿走之前还感觉到了魏大勋使了点儿力不肯放手——

抑郁性        中度

焦虑性        轻度

偏执          轻度

恐怖          轻度

人际关系敏感  中度

躯体化        中度

…………

白敬亭看着“躯体化”一项仔细回想,似乎有一段时间了,魏大勋总是小病不断,倒也不是什么实质性的疾病,大半是头痛、胸闷、胃胀,检查后又没什么事,吃过两副中药调养,始终也不好不坏,近一阵子开始却不怎么吵着不舒服了,只是偶见他皱眉,问了又不讲。

“恐怕是早知道了怎么回事。”白敬亭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不忍苛责。

“又不是啥大事儿你看你大惊小怪的,直接说我就跟你来了呗!”其实魏大勋自己也知道自己就是嘴硬,但再傻也该回味过来白敬亭近日的小心翼翼,况且他这样仔细的人,又何况对方是白敬亭。可真的认了错,便坐实了自己耍赖不肯就医,又累得恋人揪心,听起来却是好没良心。

白敬亭白了他一眼,扯过他的手腕朝楼下药局走,虽不忍苛责但嘴上到底没有饶了他:“贵庚了您?一米八几大傻个子还怕来医院。”

由着人扯着向前走,魏大勋却真如孩子般笑了出来,大约被哄的熨帖了,可迎着窗子里透出的阳光,却真的有点迈不动脚了。叫白敬亭扯住的那只手臂忽而反向用力,拉住了白敬亭,且一拉直接拉进了怀里。

将头埋在恋人的颈窝,熟悉的温度叫人心安,白敬亭任他紧紧抱着,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背。脊骨在衣衫下分外明显,白敬亭感觉得到,他瘦了。

魏大勋也说不出他到底是从那日起开始不对劲儿,好似是某个早上起来,天阴有雨,可等雨过天晴,他心底的积雨云却散不去了。

《明星大侦探》第三季时做过微笑抑郁症的主题,当时节目上他曾嘴比心快地问过一句:“就我这样的呗。”节目上为了效果遭了一通调侃,可节目下何炅王鸥撒贝宁潘粤明却各个都劝他不必过分顾及他人情绪,总要随性些,放任下自己的天性。

天性该是什么样的?未确认关系时,白敬亭曾在录制间隙玩笑:“魏大勋你个富二代土豪小时候还因为胖自卑?有钱的小胖子在电视剧里不都是欺男霸女的恶霸嘛?”魏大勋心里想着我想霸的只有你嘴上却说:“那是哥哥家教好你懂不懂?”

小孩子间往往有一种纯粹的恶毒,家教在这种恶毒面前往往最是无用,因为它不为世俗规范不被道德束缚不受法律惩戒,甚至还披上一层童真童趣的外衣——刻薄的咒骂是童言无忌,有意的抱团孤立是人缘使然。仿佛是附骨的毒,施种时似乎不过尔尔,却在经年成长后割去一部分血肉篆刻一部分骨骼,成为仿佛与生俱来的天性。

朋友出于关心劝慰他放任天性,殊不知所有的自卑与敏感,早已融成所谓天性。

最近一次面对无端的刻毒是什么时候?似乎是某个综艺节目里和同节目组的艺人嬉笑打闹——节目组为博眼球恶意剪辑;同事乐得固粉高高挂起;吃瓜群众不辨是非甚至有意宣泄负面情绪。

好似在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事情三不五时要上演,即便今天不是你,明日还会是别人。人人都以为就该是如此,却未曾想过真的该是如此么?

那次风波他因一支预告片被骂上微博热搜,节目播出后却也无人致歉。唯白敬亭,在风波正盛时大号同他互动,小号为他与人争吵。

常有人羡他人缘好称他脾气好,却终不知他维护每段关系有怎样的敏感与细心,心理测量表显示他“中度人际关系敏感”。与人交往恨不能面面俱到,生怕有一分的不足再落得形单影只;若有友人真诚相待,只怕不够投桃报李,便连掏心掏肺也怕血淋淋的吓到人家。刻在骨子里的毒如此作祟,怎么可能不敏感?

却要庆幸,有一个白敬亭,在他捧上一颗真心时稳稳接住,又回馈了更深的爱与包容。

别人总以为,他海纳百川但最宠白敬亭,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被惯使的,很多时候是自己。

4、

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一日一次,一次两颗;

舒肝解郁胶囊,一日两次,一次两颗;

配合每周一次心理咨询。

抑郁症的治疗是一个漫长、反复甚至不那么愉悦的过程,二人工作室明面上是两家,实际上是夫妻店,白敬亭的行程逐渐调整为配合魏大勋的步调;不愿使人担忧,双方父母和亲朋好友一并被瞒住;治疗初期甚至趁着二人皆是新剧杀青旧剧上映的机会休息了三个月。

“鸥姐,肉末煮出血沫子了咋办啊?”

“你不用管它,等下用温水冲过了就行。”

“鸡精可以不放么?吃多了也不好吧?”

“那个随便,记得放盐就行。”

“大勋好点儿了么?”

“换季感冒,有点儿严重,问题不大。”

“我后天北京有活动,来看看你俩吧。”

“别了,再传染你。”

“行,那有事儿你说啊。”

“哎,姐再见。”

皮蛋瘦肉粥的香气渐渐飘了出来,魏大勋默默站在客厅望着自搬进来就没正经使用过的开放式厨房,白敬亭手忙脚乱不得要领,开着免提请教共同的好友为他煮粥。被药物反应折磨的胃忽然舒服了许多,久违的饥饿感伴随着砂锅的雾气慢慢升腾。

白敬亭垫着抹布去端砂锅,手刚碰上却还是被烫了一下,不知那一辈儿传下来的说法,烫着手了揪揪耳朵就好,看他揪着耳朵满地乱蹦,魏大勋几步跨过去牵着他的手冲冷水,嘴上还数落着:“端个锅还能烫着,抹布不会折厚点,笨死你得了。”白敬亭不甘示弱亦还口:“心疼就直说呗。”

抬起头就是一脸心疼的恋人,两道目光对上,便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吻,不急切也不带欲望,只温柔到甜腻乃至煽情。长吻结束,砂锅也由滚烫变得温热。

那一餐魏大勋多吃了半碗粥,没吐亦没恶心。

他们都不是笃信神佛的人,但魏大勋愿意走动时也曾去城郊的庙宇逛过,拜得看着像应景,好似也不怎么虔诚,可心里却实实在在地去求了个平安喜乐。庙门口刻意砸场子的算命老道拉着白敬亭说他俩姻缘线紧紧地拴在了一起,想不到道士如此平等博爱,叫人忽悠着买了一对儿平安福。

或许,不是忽悠,就是道长慧眼呢?

寺庙被开发成景点,庙里有棵“相思树”做噱头,二人心痒,仗着工作日出来的婶婶婆婆只识神佛不认他俩,借来了翻修屋顶的师傅用的梯子,在极高的枝杈上系了红绳。

据说为了防止被认出,特意把名字写成了“白大勋”和“魏敬亭”。

5、

停工三个月便要开始逐渐复工,时日久了难保不叫人遗忘。

两人都是流量转演员转型成功的代表——专业业内认可,履历上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具有含金量的奖项亦有提名。但尽管如此,资本当道,失去关注度,往往意味着没戏拍,艺人这份职业,在收获了鲜花掌声金钱镜头后,注定要让渡自由个性与种种。

魏大勋状况要比想象中的好很多,同医生商量后,开始逐渐减少药量。

复工之初正逢《明星大侦探》筹拍电影,从档期到团队再到剧本无一不合适,不同于把综艺再拍一期放在大荧幕上的所谓大电影,明侦选择了实打实的拍一部名侦探联手破案的悬疑电影。

节目组早已知悉魏大勋与白敬亭的情侣身份,特意行了方便给六位主演安排了两人间套房,二人亦未推辞好意。

下戏后一众人组局宵夜已是常态,神经绷紧许久的白敬亭终于敢松一口气喝两口酒。

夜里莫名被梦惊醒,全然不记得梦过什么,却发现床铺的另一边是空的。原以为魏大勋只是起夜的白敬亭在一刻钟后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手臂内侧的皮肤较其他地方白上一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横亘其中,鲜血滴落在白色瓷砖上尤是刺目。魏大勋倚着墙壁,全身的肌肉紧绷着仿佛是忍耐着什么,忍到浑身颤抖也不肯发出声音来。

“魏大勋……”眼前一幕冲击太大,白敬亭张口声音竟变了调,他一手握住魏大勋的手臂,一手抓着衣领将人抵在墙上,洗手池边的瓶瓶罐罐落了一地,他厉声质问:“你真敢啊!”下一秒却几乎站不住,只能攀着魏大勋颤颤开口:“你怎么敢……”

倒也不是想死,只是忽然反扑的病症太过折磨人。魏大勋本以为可以挺一挺,却不想明明好转的病情忽然加重,一面想着父母亲友白敬亭死撑,一面却是噩梦失眠与无法言说的痛苦。夜里惊醒,他不过是想用冷水一洗把脸,却鬼使神差想起那时刮胡子割破下巴的痛感——叫人清醒,便又鬼使神差在手臂上划下一道,却不想让白敬亭堵了个正着。

白敬亭觉得那一瞬的痛苦与恐慌沉重到几乎压断了他的脊梁,可又仿佛只痛了一瞬,便把七情六欲打包搁下,攥着魏大勋的手臂将他拉出卫生间,打开医药箱将伤口包好,再拨通心理医生的电话。

魏大勋伸出手轻轻拍着白敬亭的后背,他似乎感觉到,白敬亭仿佛一根绷紧的弦,再加一分重量,就要分崩离析,可白敬亭却只是靠进他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说:“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刚刚不该对你发脾气,还是是我的错,我没看好你?

“是不是我太急给你压力了?”如果不是肩头湿了那一片,魏大勋甚至还以为白敬亭依然没有捡起他卸下的七情六欲,还带着理智安慰自己。

刀锋划破皮肉够痛,抑郁症的折磨够痛,但似乎都不及此刻更痛。

心理医生说,魏大勋的停药反应太过严重,建议将药量逐步加回多服用一段时间,至于拍戏,不如他意愿,有愿意做的事情对病情毕竟有好处。

夜里闹得动静不算小,次日二人干脆将来龙去脉共导演与其他四位主演讲明。

自此,一场魏大勋对抗停药反应的战争在好友与爱人的陪伴下打响。

6、

《明星大侦探大电影》杀青后,二人又开始一段闲适而安宁的生活。旅行、看电影、定期去看心理医生、偶尔上节目或发微博给朋友站台。

魏大勋曾劝白敬亭重新开工,却一次又一次被温柔而坚定地拒绝。

年底颁奖典礼,《明星大侦探大电影》获得数项提名,最终斩获最佳新人导演奖与最佳视觉效果奖两项奖项。二人一段在观众席同步鼓掌的视频被截出,“有一种友谊叫魏大勋白敬亭”在整晚的热搜里显得格外的温情。

其实很多很多人都不知道,应该是“有一种爱情叫魏大勋白敬亭。”

再次重新开工已经是一年后,魏大勋安稳停药且未再复发。

白敬亭接的戏是一部冲击贺岁档的商业大片,不同于普通电影的主角既正派,他的角色是一位心机深沉喜怒难辨的年轻帝王,一面弑兄夺位,铲除贵族,为王权杀功臣;另一面轻徭减税,开疆拓土,提拔寒士清流。这样一个复杂的角色并不容易扮演,但一旦演好,便是演艺生涯浓墨重彩的一笔。

能接这部片子实数巧合,原本是魏大勋试镜成功一个将军的角色,将军是年轻帝王的伴读,二人也曾有惺惺相惜之时,但一腔赤诚的将军未能马革裹尸,却牺牲在世家夺利,王权军权相争之中。

片子为了布景与后期预算超支,原主演因片酬未谈妥最终弃演,白敬亭在探班时凭借“颜值不差演技不错流量不低价格不贵”这“四不”成功拿下角色。

魏大勋的戏份杀青后又接到了一个本子,片子是部文艺片,筹拍艰难,作为男一号的魏大勋也是救火上场。故事发生在边远小镇,青年从福利院长大毕业后回到小镇,希望帮助福利院、发展小镇教育,福利院的婆婆老后无人奉养,青年将之示若亲母。却不想福利院的孩子被人贩子抢走,婆婆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婆婆的儿子以继承权为由将福利院解散,地产卖出。求告无门的青年将孤儿们送去省城的福利机构后,踏上找回被拐的孩子的路,最终与人贩同归于尽。

白敬亭原本是不愿让魏大勋接这一部戏的,故事太过悲怆,情感起伏极大,难免会影响到情绪,然而到底没拗过魏大勋。同是演员,他知道这部戏剧本有多好,团队有多敬业,导演有多优秀,又何况救场如救火,导演对魏大勋亦曾有过知遇之恩。

分开后每日的视频电话便成了止渴的青梅,许是一场大病,两人倒多出一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痴缠,往日并非未曾分离,却从未如此煎熬。

三月,白敬亭杀青。

两个月后,魏大勋杀青。

最后一场的雨夜戏,被拐孩子找到,小镇青年杀死了人贩子,却也被捅穿了内脏,青年捂住孩子的双眼,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渐渐没了呼吸。

春末夏初的一场大雨将魏大勋淋得湿透,导演一声“过”,片场尽是杀青了的欢呼,白敬亭自雨棚中跑出来,没有撑伞,和魏大勋抱在了一起。

忙于收拾片场欢呼杀青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注意男主角与他的男朋友深拥,魏大勋望着白敬亭亮晶晶的眼睛,不假思索地吻了上去。

白敬亭的心跳在鼓噪的雨夜里也异常清晰,仿佛带着魏大勋的一起躁动起来。最后一丝似有若无的阴霾彻底散去,纠缠了两年的抑郁症全然治愈,最后一道良药叫白敬亭,36.5°恒温,75次心跳每分。

彩蛋一:

白:你说这次谁能得奖?

魏:反正咱俩几率比较大。

白:为啥?

魏:他们一人百分之二十,咱俩百分之四十。

白:这………还以家庭为单位啊?

魏:你得我得不都一样么?

彩蛋二:

“我应该和你换角色的,不然没准还能拿个最佳男配。”拍了很多得奖影片的无冕之王白敬亭如是说。

“没事儿,你有个影帝粉头别人有么?小李子不也等了奥斯卡好多年?”白敬亭粉头魏大勋说。

彩蛋三:

《魏大勋曾患抑郁症,白敬亭不离不弃,双影帝十五年真情可歌可泣》

黑粉:炒作!死同性恋!滚出娱乐圈!

激进派路人:同性恋吃你家大米了?人家神仙谈恋爱你个妖怪逼逼啥?

温和派路人:祝福祝福,什么时候官宣啊?

粉丝:HELLO?HI?柜门我们到底还堵不堵了?


结尾想絮叨两句,其实写这一篇的初衷是想写照顾生病的恋人这种生活化场景,比如熬粥,就是这时候想到的。晚上回家和朋友聊天,说到了《无忧客栈》,就忽然想起了花那句话,恰好又同别的基友提起抑郁症这个话题,于是才有了这一篇。

很希望大家都不要把包括但不仅限于抑郁症的心理疾病看的太轻,一旦觉得自己状态不对,一定要及时就医;也希望大家不要把它看的太重,得了又怎样呢,好好吃药好好治疗就是会好起来的啊。

总之,希望大家的生活都平安喜乐,就算一时阴霾,也能终见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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